Ra常把「七年一循環」掛嘴上。剛學習人設圖的時候,聽老師提到「第一個七年、第二個七年…」,老師分享她經歷兩個循環的感受與體驗,當時聽了可是我不懂;因為我才剛開始實驗權威與策略,我的身體還沒走到這個階段,Ra跟老師的話是進了腦袋沒錯,然而我無法體會。

直到現在,邁入第二個七年,回頭複習課程的時候,老師這些話總算「叮咚」了。我懂了。

對我而言,第一個七年,困難點在於遵循權威與策略之後,那一連串的拉扯。這些拉扯可能來自於自己跟自己、自己跟外在。自己的腦袋會質疑身體的反應,而當我依循身體反應去做之後,週圍的環境又會有雜音過來。

經歷完整個七年,我已經很習慣這種拉扯,也很習慣等待。這時候更明白Ra「乘客、車輛、司機」的比喻。

第二個七年,我已經清楚知道自己的設計,知道自己適合什麼不適合什麼,依循身體的指引去過日子,走在自己人生的流裡;然而挑戰是:我發現我的流速跟週圍不一樣。我在自己的流速裡,很舒服自在,可是週圍的環境速度不是這樣耶。我要如何堅持自己的流速,又能跟週圍環境的流速取得平衡呢?

這是第一個挑戰。

第二個挑戰:當我遇到才剛開始接觸人設圖這個工具的同學們,我要如何在尊重他們流速的同時,把這門工具的精髓傳出去?

坦白說,我自認為不是個溫柔的人。

很多時候,是因為我在聆聽他人的同時,能共感他人的情緒感受;這種陪伴的感覺,可能讓一些同學產生「Joanna很溫柔」的錯覺。

當然啦,「我以為的自己」跟「他人眼中的我」是有落差的,我很清楚這件事。所以對於各種形容我都欣然接受,也不會執意反駁,堅持「哪有!我一點都不溫柔」的澄清。聽到外界對我各式各樣的形容,其實很有趣。

在第二個七年,我自己面臨的功課是:今天來到我面前的同學,在情緒被理解的同時,或許也需要一些提醒。我如何能在這兩者之間取得平衡?承接他人情緒而不是過度提供糖衣包裝的安慰劑;提供提醒的同時也要小心不要太用力,以免適得其反,本來對方需要一點推力破繭而出的,結果我太用力對方反而縮回去……

請容我罵一句髒話。馬的,好難。

我其實是個「憤嬸」,很憤世嫉俗很厭世的大嬸。在看盡人世醜惡面的同時,卻又對人性抱著希望。這是我充滿矛盾又幽默的設計。

在這個階段,我又會遇到什麼人?我又有什麼該做的功課?就來吧。順流而行。

《photo by Sindre Strøm @pexels》